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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离家出走 森工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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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一台蝴蝶牌缝纫机,是父亲用补发工资购买的,对家里的作用可是太大了。母亲因此学会了裁缝,在工余给我们三姐弟缝缝补补和做过年的新衣服。除了家用,母亲也接一些活计,用以贴补家用。

这基本上就是专门给你服务的。母亲指着缝纫机对我说。

我不是个省心的家伙,不知怎么的,衣物和我总是不对付,只要我出去玩,回家了,不是胳膊上掉一片,就是屁股上多了个洞。都是一起做的新衣服,姐姐的新崭崭的,我的衣服裤子已经补巴摞补巴。何况,我的医药费还在父亲的工资里扣着。

这让很注重形象的父亲很是气恼:一家子干干净净,怎么就波儿陋得像个乞丐?

母亲没好气地说:你一天除了巡逻、喝茶、看报纸、下象棋,从来不管娃儿,还好意思说。

这些是女人的事情。

女人就该是奴隶?

这不要问我,老祖宗就这样规定的。

一搬出来老祖宗,母亲就傻眼了:明明别人家可以有耙耳朵,自家怎么也不行呢?是自己脾气不够大,还是魅力不够?这辈子,妻凭夫贵是靠不上了,在这个远离故乡的高原深山老林里,气候恶劣,工作艰苦,还养一堆孩子,一天累得直不起腰来,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在生我的时候,母亲没有休息好就去五七社参加电站打冰,落下了产后寒和风湿关节炎的后遗症,一摸冷水,就像针扎一般。

命苦!母亲无可奈何地认定了这一点。

你们一定要认真读书,一定要考上学校,一定要回内地生活。母亲的“三个一定”已经是老生常谈,我们几乎是充耳不闻,但这却是母亲发自内心的呐喊,是她的切肤之痛。

母亲没有读过书,却能背诵大段的《三字经》《增广贤文》,知晓农时节气,会推天干地支,待人接物极有分寸。可在高原恶劣的气候中,坎坷的生活将母亲磨砺成一个皮肤粗糙、性格暴躁的中年妇女。

父亲的冷峻和严肃,让我害怕,也让母亲害怕,家里总是笼罩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之中。他喜欢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成为他一个不自然的习惯。我想:他一定是在使劲,生活让他痛苦而努力。这应该与我这个用了家庭一大半的开支的人有关,我的存在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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