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真说话的时候微阖着眼,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叫裴郅怔了怔,檐角三两只麻雀骤然腾飞,叽叽喳喳乱鸣了好几声,裴郅回过神来捏住棋盘上剩下的最后一颗棋子,微曲着的手指轻轻一松,玉石子儿便从指尖落进了棋篓子里。
叮的一声响,落在法真耳中,唇角的笑意倏忽之间便深了些许。
“裴卿怎么不说话呢?”她目光平缓如水,缓缓道:“难不成是看不上我的礼?”
裴郅垂目,缓缓摊开手,掌心微凹着,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纹路,过了好一会儿他收回悬在棋篓上的手,冲着法真道:“怎么会?微臣却之不恭,多谢长公主。”
法真又取了棋子,“姑娘家梳妆打扮总是费时,来一盘吧,也好叫我看看如今是个什么本事了。”
裴郅确实许久不曾与她对弈了,摒弃心中杂念,依着她的意思落了子。
翡云从十二三岁开始就在镇国长公主身边伺候,这些年长公主居在清水庵她不便随时过去伺候,但这一身手艺却是从未落下过。除开那一头青丝初初上手的时候因为天冷动作有些僵硬外,很快便手指利落穿梭玩起了花样。
宁茴盯着妆镜,“青青草原,我好捉急啊!”
青青草原举着锄头哼哧哼哧地挖了两下,为小梨花树埋坑做准备,它也是急的不得了,但嘴里还是安慰宁茴道:“不急,反正一时半会儿跑不了,看这个情况长公主暂时是不会走的。”
宁茴很信任熊猫的,听它这么一说,心里头的焦躁感瞬间散去大半。
就在这个档口翡云已经给她梳好了发,开始着手描妆,翡云只给她施了些淡粉,省了好些步骤,笑道:“这样便好了,少夫人年轻,那些东西少擦些更好。”
从头到脚翡云一手包了,青丹青苗两人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手,干脆就安安心心地静瞧着翡云取了衣裳裙襦来,又将那一件绣着落花扇的浅蓝色大袖衫给宁茴套上。
这些衣衫都是新的,司衣司每年都会送好些到长公主府来,可惜长公主一心着了素袍青衣,这些红妆绸裙看也不看,几乎都堆在柜子里搁置下了。
“正是合适的。”翡云越看越高兴,从一边的盒子里取了玉雕白蝶缀月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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