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6军总医院,特设一号病房。
雨一直下。
窗外一个淋漓的世界,每一片叶子都忙着洗澡,每一朵花都忙着流泪。
病床上,躺着一个头斑白、皮肤松弛、面色苍白、下颔累起硕肉、大约五十岁出头的男子,他微闭着眼睛,似睡若醒,仿佛意识的主体游弋在某个旁人无法介入的时空中,意识的枝节却还牢牢地固定在这白色主调的病房中……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彻底亵渎。
一位二十来岁的冷艳女子非和谐地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手捧一本巨厚的《光绪年间海军全史》快地浏览着,不时淡淡地瞅一眼病床上的男子,或轻巧地拨一下耳边若绸缎般铺散而下的秀丽长。
床上男子的眼皮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知道……世界尽头就在这里?
趁着你毁灭之前,毁掉这世界吧……你的人生就是用来毁灭与自我毁灭的……
你还有多长的时间?五年?十年?
或者说,你放弃了,到此为止了?
那么,交出你的生命吧,因为的人生已经无意义了……
他诈尸般地睁大了眼睛,那骇人的目光与床边女子淡淡的视线十分恰当地碰撞在一起,两人不禁都浑身一颤。
“你醒了……爸。”女儿刘千桦低头道,此时她不敢正视父亲。
“什么时候来的?”父亲刘云尽量慈祥地问道。
“两个钟头前罗阿姨带我来的……好点没有?”
“恩,好多了……”
虽然依旧是无营养的对话,至少气氛已经没那么紧张。也许正如罗素兰所说,只有在自己生死未卜的时候,女儿才会忘掉对自己的仇恨吧。无论如何,从小被父亲抛弃这样的事情注定会在她心里烙上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伤痕。
刘云闷闷地想道,眼前又隐隐模糊起来。
“父亲,我来了。”一个百灵鸟般婉转清脆的声音忽地跳进病房。
十三岁的可爱少女,十三岁的健美少年,十岁的阴郁男孩,外加一位三十岁左右的贤淑美妇人,紧随着那声音一一出现在刘云模糊的视线中。
“玉春,平儿,快,快到父亲这里来。”刘云欣喜地呼唤着刘玉春和刘平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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