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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三
回到屋后,两人面对面而坐。
今夜要守岁，不会太早歇息，于是裴濯给黎凝倒了一杯热茶。
黎凝抿了一口，食指指腹在杯身上摩挲,兀自琢磨今日去长公主府时候裴濯说的那些话。
已经平定西羌,他无需再远行,但每夜裴濯仍是会提前吃一颗避子药。
“先上榻歇会儿？”裴濯问。
距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一旦上了榻,就不是休息那么简单。
黎凝清楚裴濯打的什么算盘,睁大眼瞪去。
“就在此处坐着守岁。”
裴濯只笑不语。
黎凝佯装不在意地问道：“今日你在我娘面前说的那些话……打算顺其自然到何时？”
裴濯回忆一番才想起,朝她看过来,有些意外：“郡主可是已经想要孩子了？”
他眉头微皱,看上去有些为难,“也不是不可……”
黎凝眉心一跳,立刻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看你意思,好像还未有此打算。”黎凝没好气道,“我只是想知你是如何想的。”
究竟是不喜欢小孩,还是旁的原因。
裴濯明白了,起身走过来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解释道：“我自是也喜爱我们的孩子，只是此事不急，可等过几年再说。”
女子孕育生命要吃许多苦头，倘若日后黎凝有了,便顺其自然将其诞下。眼下暂且不考虑，在他看来如今这般便很好。
黎凝确实还未做好准备，听裴濯这么说安心许多,盯住他的眼：“那往后谁要是催，你可得挡一挡。”
裴濯仰头亲她唇角，笑着应好。
“不会有人催郡主。”
*
烛火摇曳，夜色更加浓密，屋外的焰火声已经停了。
黎凝与裴濯仍旧坐在那张桌案边，各执一书看着，等待子时来临。
黎凝夜里向来是很早休息的，即使裴濯折腾，一结束她也是很快入眠，现在这个时辰换平常已经就寝。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松，书在手上松松垮垮地要掉不掉，黎凝眼皮沉重地耷拉着，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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