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天丰二年,六月初,华都。
信使快马加鞭,一路从华都北城门进,穿过熙熙攘攘的主街,两边百姓听闻马蹄声纷纷避开,只见那信使一路往皇宫方向去了。
“从北面来的?”
“什么事,怎么这般急?”
“不知道,官老爷的事,咱们怎么知晓。”
“那也不一定,先前时,宫里的事,圣上的事,哪样不知?”
“先前是什么先前?嘴上没个把门的。”
那人便后怕,只笑呵呵,东拉西扯说旁的去了,先前自是前朝大盛了,前朝大盛最后一位天阉皇帝,如今的顺王,这名字起的,可不是顺着如今的新帝么。
说让位便让位,也接封,乖顺的哦。
顺了,才有命,才有好日子过,如今听说顺王在府中娇妻美妾各种逍遥自在,只是——有人想到这儿,露出蔫坏的笑来,说了句:“放一王府的美人,也不行啊。”
众人便都笑话上了。
天阉王爷。
大家笑话顺王,这个没什么,反正今上对这位王爷不好不坏,就留在华都眼皮子底下看着,不过没砍了头那都算当今仁厚,众人谈笑,忘了那快马加鞭进皇宫的信使所为何事了。
奏折直奔圣上案头。
这会快晌午,天丰帝还未用膳,是在寝殿中,仅穿了一条裤子,上半身光着,穴位上刺着金针,只见那金针还冒着白烟,先前金针用齐探花特质的药烤过的。
这副景象已经有快一个月了,该说见怪不怪,可伺候的太监们每每还是提心吊胆,就是底下守着的几位太医,圣上疗伤时,他们也急,倒是齐探花郎悠悠哉哉的,不知道想什么。
齐少扉能想什么。
这大半个月来,圣上寝殿的花瓶纹路、地砖几块、插了几枝、挂的什么画、画上留的什么字,他都盯完了,实在是无趣的紧。
家里的麦子该收了,今年顺顺当当的——应该是吧?北方天气也不知好不好,希望好吧,这般麦子丰收了,让朝中那些背地里嚼越越舌根,说越越德不配位的老帽们都看看,他家越越是凭本事挣的爵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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