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枫浒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他端坐于此,气度闲雅。可凭他的身份,凭他一己之身敢如此狂妄坐在他千军万马中央——那种诡谲沉静,叫人心头发怵。
更何况,他已杀了他两名心腹。
沈枫浒压下心绪,权衡一瞬。
能说出这样的话,深夜孤身一人与他谈判,显然既有本事又有胆气。虽摸不准对方条件,沈枫浒也知没必要再兜圈子:
“我知道你是聪明人,索性我们便把话说开。既然你已经杀了李安通和丘天川,又敢独自一人站在我面前说出这番话,想必已洞穿了我的心思。”
“是。”
“你有条件要与我谈?”
“不错。”
“既然你要阻止我离开,那看来,我留在这里,对姜重山还有一些我暂未想透的好处。”
“侯爷误会了,”宴云笺道,“我与侯爷谈的事,与义父无关。这是你我二人的私事。”
私事。
沈枫浒勾唇,目光又落在那两根断指上。
拉过那块布重新包好,随手一丢,那布包落入一旁火盆之中。
“乌烈……是叫乌烈吧?你的确很有胆识,但无论你要谈什么,本侯都没有兴趣。你该想一想,这是谁的地盘,只要本侯现在一声令下,晋城军便会冲进来,届时本侯随便给你安个什么罪名,你都无力抵抗,甚至你根本不是姜重山的亲生儿子,便是就地处死了,姜重山也不会为了你,来与本侯作对。”
宴云笺微笑抚掌:“侯爷大可叫人试试。”
沈枫浒即刻高声:“来人——”
无人应答。
“来人!”
依旧一片静默。
沈枫浒脸色发青,拔腿便向外走,却在路过宴云笺身侧时被他一把扭住了手臂。
分明他只是轻轻松松伸出一只手,甚至神色都毫无变化,看上去根本没使多大力气,沈枫浒却觉被他扭住的那只手几乎脱了骨节,别说挣扎,根本动弹不得。
“沈侯爷,我们就别用这种方式了,大家都是斯文人,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说话可好。”
沈枫浒怒不可遏:“你放肆!你到底想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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