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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春归浓，绿满人间。
京城国际机场。
六岁的姜在野拖着个快跟他人一样大的十分普通的黑色行李箱。
小手里拎着个透明塑料袋，里头装着证件手机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手腕上拴着两小只灰白相间的毛茸茸的宠物狗。
这一幕太过扎眼，惹得路人频频看过来。
姜在野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
他看着前面穿着黑色外套，身形高瘦，只一个背影就给人一种“不好惹”的警告的女人。
姜里单手插在口袋里，走路一如既往的松松垮垮，不紧不慢的。
骨子里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
在人群里格外扎眼。
姜在野小短腿抡起来，拖着行李箱和两只狗跑到姜里身边，压低嗓子悄咪咪说，“妈，我想尿。”
姜里回复了一条微信消息，收起手机，稍微低眸看姜在野。
她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漆黑的眉目，看谁都没有温度的眼神。
五月正是旅游的旺季，机场人山人海。
姜里不喜欢等人，更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口罩后面传出冰冷无情的两个字，“憋着。”
“憋不住。”姜在野小短腿夹了夹，可怜巴巴的瘪着嘴，“快尿裤子上了……”
飞机上喝太多水了。
姜在野戴的儿童款黑色口罩，那双幼态的大眼睛漂亮到不可思议。
睫毛浓而长，瞳仁又黑又亮，水汪汪的盯着姜里。
弱小无助又可怜。
但熟悉姜在野的人都知道。
弱小？无助？可怜？
半个字跟他都沾不上边。
姜里望着他不断夹蹭的小短腿，眉眼间浮现一抹不耐，“五分钟。”
她收回目光，又用手机给发了条微信消息出去。
“好嘞妈。”姜在野把行李箱放在放在姜里旁边，拎着塑料袋，牵着两条狗一溜烟朝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姜里是不可能帮他牵狗的。
***
普通洗手间人多。
姜在野想也没想就往VIP区域那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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