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赵纪宁推门进来,他穿着一身黑,手里拿着一支白色雏菊,像是刚刚参加完了一场葬礼。
桑白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希望燃起又陡然落空的感觉使得她整个人都有些麻木,端坐在床头,静静盯着他走近。
陌生的女人穿着睡衣坐在那,长发披散,一动不动注视着他。
和蒋依白平日里的楚楚可怜截然不同,反而有种从未有过的冷意。
肃静冷冽。
像极了那个人每次被惹急了之后的样子。
赵纪宁倏忽挑起了嘴角,奇异一笑。
“我今天,去见了一个人。”他宛如闲话般同她谈天,手里那朵白色雏菊随意搁置在桑白被面,人随着落坐。
赵纪宁不轻不重地坐在了她床边,隔着不远的距离,平视着她。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只可惜,在高中时就车祸去世了。”赵纪宁紧盯着她的眼睛,“她叫乐白。”
桑白听到这个名字,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唯有瞳孔深处,轻轻闪了闪。
“她葬在青山墓地,那里依山傍水,景致极好,她活着的时候就喜欢看一些山山水水,死前唯一的心愿便是去看一场雪。”
“我为她建得那块墓碑和其他的都不同,她喜欢花,墓地旁边便都种满了花。墓碑上那张照片里的她,永远定格在十六岁的样子,笑得灿烂,没有任何烦恼。”
“我每次遇到想不开的事情时,就会去看看她,坐在那里和她说说话,就好像她还在身边。”
赵纪宁仿佛自言自语的,在她面前碎碎叙述,桑白面无表情的听着,直到他抬起眸,莞尔一笑。
“说来也奇怪,她还在的时候,我在她身上总能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就像你现在给我的感觉一样。”
“你说巧不巧?”
空气是陷入沉默的死寂,桑白静静和他对视,许久,才开口:“这就是你把我关起来的理由?”
赵纪宁不动声色注视了她片刻,嘴角带着莫名的弧度,终于起身,漫不经心回答。
“也不算吧,我改变主意了。”他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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