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启延宫里的气氛分外融洽。虞谣睡前又读了几本奏章,席初自顾读了会儿闲书,偶尔伸手吃一口茶点,吃着味道好就推给对方也尝一尝。
时辰再晚一些,他们各自梳洗之后就上了床,躺在一起却半晌无话。最后,还是虞谣觉得不能这样沉默入睡,手从被子里探过去,碰了碰他的手背:“想什么呢?”
席初鸦翅般的羽睫压了一压,翻身面朝着她,轻道:“今晚这般,臣侍想起了小时候。”
虞谣薄唇微抿,他又说:“可臣侍不明白为什么。”
虞谣一听,有心顺着他的话将事情聊个明白,便也翻过身,与他凑得近近的,明知故问:“什么为什么?”
席初想了想:“陛下为何突然不计较臣侍的过错了?”
他问得十分直接。
直至昨天他都还认为她的万般温柔都是假的,今日之事却让他觉得迷茫。
他知道卫玖在她心中的分量,若只是为了哄住他再翻脸,她断不会在这谢罪书上做文章。
她怎么肯欺瞒卫玖的在天之灵呢?哪怕是对卫珂,她也从不曾有过什么虚言。
虞谣心下一时有很多种答案,定神想想,挑了种最不疼不痒的:“一直活在仇恨里很累。仔细想来……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出此下策想来别有隐情。”
席初神情轻颤,她打量着他,温言探问:“你跟我说说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陛下别问了。”他神色黯然,“事情已过去这么久,多说无益。陛下若一定要一个缘由……”他缓了口气,“便仍当是臣侍善妒吧。”
“你何必……”虞谣有一瞬的不耐,但在视线触及他眼中的不安瞬间,这抹不耐便荡然无存。
他这个样子,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她”,是“她”穷尽手段让他不敢对卫玖有半个字的不敬。如今她换了芯子,弥补了他几日就想让他再知无不尽,属实有些异想天开。
她只得懊恼一喟:“……算了,我不问了。”说着往他怀里贴了贴,“但这事可以不提,若有别的事,你可要老老实实告诉我。”
席初微滞:“别的事?”
“比如花朝那日的事。”虞谣仰起脸,手贴住他的侧颊,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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