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因施虎哄了朱为治一晚上,现在俩老头打着哈欠看孙子孙女拜年。
丘儿霜儿虽是一胎双生,但却是一个随爹一个随娘,不过都是生得雪团一般,小孩子家家的不经冻,又好跑出去玩,脸颊上总红彤彤一片,搭着身上的红袄子,看着喜庆庆的招人疼。
“外公新年好!祝外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孩子的声音嫩生生的,清亮又悦耳,把施虎稀罕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连忙从身后拎出两个面口袋大的红袋子,招呼着俩孩儿:“来来来,看看外公给你们包的红包,可不要再被你们爹骗走了,说什么也不能给,知道吗!”
朱为治本在旁边也跟着傻乐,乐着乐着感觉情况不大对,犯起郁闷道:“不对啊,我是爷爷你是外公,按理拜年也该先给我拜才对,怎么先拜你了?”
施虎当着孩子的面不好摆脸子,咧嘴强笑:“因为这里是我家,有意见啊,有意见您回自个儿家去。”
朱为治吃了一记哑巴炮,气得喝茶不吭声。
这时管家老许慌慌张张从外跑来,嘴里嚷着:“不好了不好了主子!出大事了!”
施虎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先把俩小的领出去,然后才一拍桌子怒火冲天道:“你才不好了!你全村都不好了!大过年的说什么话!晦气不晦气啊你!”
老许照着自己嘴巴拍了下,哭丧个脸道:“实在不是我晦气啊主子,是当真不好了。二姑爷今早入宫面圣,回来路上遇见了都御史家的公子,那醉酒王八大年三十在花楼里放荡一夜,大早上人还晕着呢,见了咱们二姑爷不知死活说了两句二姑娘的胡话,二姑爷就把人给揍了一顿……”
施虎一拍大腿:“揍得好!不光雁行揍他,我还要揍他呢!不知好歹的东西,谁的胡话都敢说!”
老许的脸哭丧更厉害了:“主子您听我说完啊,主要卸个胳膊腿都没什么,关键是……咱们二姑爷把人揍得晕死过去以后,觉得不解气,回过头又过去补了一脚。”
施虎端茶往嘴里送,不当回事道:“补哪儿了?”
老许:“命……命/根子……”
“噗——”
施老头一口茶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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