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那晚被好几人一顿踢,虽然先后来看诊的大夫、侍御医都说只是皮肉伤,但三天了他还浑身上下隐隐作痛,躺着趴着都不得劲,连看新买回来的胡姬跳舞都提不起兴致。
唯一能让他开心点的好消息,只有皇贵妃已被说动在京中采选秀女,天子也同意了。只要按着计划发展下去,待他的死士在千秋宴上动手,再供出平王,他那个蠢大哥就再翻不了身,说不定还连命都保不住。
而皇贵妃一倒,后宫大权就能回到皇后手上。想到最近才“病情初愈、能够探视”的皇后娘,宁王都禁不住啧了一声。这几个月的大小宫宴、家宴都是皇贵妃在办,搞得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去会王美人。
原本宁王指望着王美人的哥哥从青州带消息回来,让他能拿捏住平王,换得皇后重掌凤印。谁想人算不如天算,武威军那一去,直到如今都没回,逼得他不得不另想办法。
这件事,加上被白殊阻了纳妾的事,再加上被套麻袋,宁王觉得自己最近连连走背字。不过还好,只要开始选秀,京中那些女子被煽动着去上景宫求庇护,他还能顺便看看太子和白殊的笑话。
想到此处,宁王总算心情好些,忍着身上的疼换个姿势,示意在身边侍候的胡姬给自己喂水。
此时,一个幕僚匆匆过来,扫视一眼环绕在宁王身边的莺莺燕燕。
宁王看他脸色不太好,便将人都挥退下去,懒懒地问:“怎么了?”
幕僚低声道:“昨晚安阳府的人在永宁、永定、永平三坊到处寻人,问有没有人做过关于圣上的噩梦。今日外头就传开了,说好多年轻小娘子梦到圣上遇刺,还有传言说是上天示警,圣上要在京中采选秀女,会有刺客混在秀女当中入宫行刺,说得有模有样。”
宁王听得一激灵,翻身坐起来,急问:“安阳府出告示了?”
幕僚摇摇头:“尚未。不过学生们去打探了一圈,那三坊的要道口都有衙役守着,也不知道府尹是个什么章程。”
宁王沉思片刻,眉头渐渐皱起:“谢元简是个小心谨慎得过分的人,都出了这种传言,必定会劝圣上停止采选……”
幕僚也想到了这点,只问:“要让人撤走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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