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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晞珍怔了怔,权当裴航之在开玩笑。她的手腕被抓着，想抽回手，却抽不动,只能抬头去看裴航之要做什么。
裴航之拉开了车载抽屉，抽屉里堆着些杂物，有手机充电线、口香糖、没拆封的香烟。东西很多,但不凌乱,裴航之翻找了一会儿,摸出一管用了一半的软膏。
“治烫伤的。”裴航之说：“但主要功效也有活血化瘀，将就着能用吧。下个路口有个药店，我去给你买药。”
裴航之将软膏扔给了她,坐直身子准备发动车。
丁晞珍捏着软膏，原本想问一句,你车上怎么有这个,但瞥见那搭在后座上的消防服,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无聊。
“小猫洗完澡后还挺好吧。”裴航之在发动机的低频噪音里徐徐开口。
有的小猫咪身体不好,洗澡后没照顾好的话容易生病。
“挺好。”丁晞珍回答：“活泼乱跳的。”
有些事就是这样，刻意不提,反而一想起来就尴尬，真正戳破了，说开了,也就翻了篇。
丁晞珍捏着药膏，默默挤出一大团，车里没有镜子，便凭感觉胡乱擦在下巴上。
药膏很凉，冰在发红的位置，丝丝凉意让她觉得很舒服。
身体上的触感好清除,但心理作用却难以消灭，只要再回想起刚刚在酒吧里的那一幕，丁晞珍还是觉得恶心。
她皱了皱眉，下手药膏不觉涂得更多了。
裴航之开车前扭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嗤笑出声。
丁晞珍讷讷，问：“你笑什么呢？”
裴航之挂了挡，说：“没什么，没涂匀。”
“啊？哪儿呢？”丁晞珍也没镜子，有些茫然。
裴航之哑然失笑，倾身靠了过来，朝她伸出手，食指微曲，粗糙的指节像磨砂般不轻不重地在她下颌的位置刮了一下，“这儿。”
他给她看指节上多余的膏药。
“哦，”丁晞珍：“现在，现在匀了么？”
“嗯。”裴航之应了一声。
车再次发动，往前开。
丁晞珍脑子一片空白，瞪着越来越熟悉的街景，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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