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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鲸需要点运气。鲸鱼庞大又美丽,它们躲藏在大海深处，只在不经意时跃出海面。
观鲸游轮驶出海面，船底板划出一道银色波浪,一群海鸥争先恐后地追逐着游艇桅杆。其中一只秃头海鸥俯冲而下，一口叼走了丁晞珍手里的面包片。
丁晞珍：“……”
她手中突然一空,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拍了拍手掌上残留的面包屑，然后从塑料袋里拿出第二块。
海鸥，号称海上强盗,最爱抢游客的食物。
又一只海鸥在她身边落下,鼓起眼睛盯住她手中的面包。
丁晞珍瞪了回去,故意咀嚼两下腮帮子,“最后一块,没了。”
海鸥嗷了一嗓子,用翅膀遮住脸,摆出可怜相。
丁晞珍慢条斯理地吞咽下面包，斜了海鸥一眼,“好吧,给你尝一口。”
她撇下一小块，攥在掌心里,还没递到嘴边,这只彪悍的强盗已扑向她，啄跑面包,然后扑棱起翅膀,直飙向远方蓝天。
“你们运气好，要前几天来，出海得冻死。”身后就是船长室,裴航之正同船长说着话。裴航之去哪儿都能同人打成一片，几句递烟闲谈的功夫，就连船长女儿下个月初八准备在哪儿摆酒席都知道了。
裴航之的侧脸被海风吹着，他的黑发很短，干净利落，贴着头皮鬓发风吹不动，但侧脸直挺的鼻梁和冷峻的眉骨却越吹越显得棱角分明。
“以前有看到过吗？”裴航之手撑在船舵上，随意问道。
“见过几次吧。”船长说，“今天天气挺不错，说不定你们真能看到。”
“除了坐船出海，还有哪儿能看见鲸鱼？”
“再就只有观鲸台了，”船长回答。
“在哪儿？”
“那远。”船长说。
裴航之说：“我识路还成。”
船长说了一遍具体方位，怕裴航之没听明白，又要拿纸笔给裴航之画图。裴航之穿着的救生衣口袋里刚好有一张宣传册，从船长手里接来笔，说：“我来画吧。”
他在纸上标了方向，再用箭头示意路线。船长一看，感叹道：“我这么说一遍，还真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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